月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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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王喻】Falling(24)

* 开始收尾(?,说是这么说但估计还是要有个五六更吧。

——

24.

王杰希活到三十多岁没做过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但他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真情实感想要穿越回前一晚,掐死那个莫名其妙说话不过大脑的自己。

 

他前夜挂断电话后飘着去洗漱,最后是在喻文州的床上睡着的,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颇为不耐烦的从一个温柔的梦里醒来,还没适应忘拉窗帘导致的清晨强光,就先一步想起喻文州昨晚最后说的那句话。

 

什么永远不永远的,人能活几年啊,真当哄女朋友呢。坚定的资产阶级唯物主义者王老师一边洗脸一边想,埋在毛巾里的面颊烫到不行。

 

大概喻文州是会读心的,王杰希装手机的时候看到上面对方发来了一条消息,没什么内容就只有一个简单的微笑表情,他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消息却很爽快的打了个电话回去。

 

“在干嘛?”王杰希不等喻文州开口,开门见山掌握话题走向。

“吃早餐。”喻文州说。

“有人照顾你么?”王杰希软了语气,关心道。

“没,单手吃饭,不影响。”喻文州听上去比前几天有精神了不少。

“什么时候出院?”

“明天吧,大医院床位紧张,想赖着也不行啊。”喻文州道,王杰希还能听到他喝粥的声音。

“之后呢?”他问。

“再回家休息几天,就回G市了。”喻文州道,“说是家也不太对,买不起房啊,是考古所分的宿舍,租金倒是便宜的。”

喻文州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王杰希干脆把手机开了功放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还回来么?”王杰希问。

“你什么时候要走?”喻文州没回答他。

离别的问题对他们二人多少有些沉重,喻文州问完也没再吭声,王杰希斜望着房间窗外,粽糖树四季长绿的叶片剑拔弩张,此时果期刚过花期未到,底层的叶子枯了一片,显得单调而萎靡,却正在酝酿着另一个轮回。

王杰希把自己的考察笔记扔到包里,向喻文州报了一个四周后的日期,而后又说自己还没订机票。

“你开学要到快十月吧?”喻文州问。

“嗯,但我要早点回去。”王杰希笑了笑,“有篇论文要写出来,之后还正经上讲台,压力很大的,早点回去准备。”

“应该的。”喻文州认真道。过了会儿却又补了句,“你不要不开心啊,这样会让我很负疚,毕竟你本来只是路过几个月就要开始人生新阶段,理应是没有挂念又满怀憧憬的。”

“我仍然是满怀憧憬的。”王杰希轻声道,“甚至更迫不及待要过之后的每一天,而这正是因为我有了挂念。”

他顺着话讲完,感慨人生际遇之余,是真觉得能这样听着对方的声音就很好了。不论隔着多远的距离,都有这样一个人能懂他的笑点,能听他讲所有无关紧要的话,能让他在每个温柔场景中亦苦亦甜的思念,像他来去如风的自由人生突然被细网捕获,却又因此有了归途。

喻文州在那边不吭声,王杰希于是想了想又说:“而且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暑假你反正也开不了工,寒假我还能过来,回国也可以。人生长着呢,以后会怎样谁都说不定,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计划着一起走。”

喻文州的呼吸在电话那头变了节奏,王杰希甚至有点得意,一直以来被情话噎住的都是他,这会儿终于轮到喻文州动容。

 

“文州?”

王杰希半天没等到回音,叫了对方一声后突然听见那边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什么人来了又走,最后一个细细的女生问了句“伤口很疼么?”

喻文州回答了什么王杰希听不太清,之后是那个女声问了他要不要加点止疼,然后说“不要逞强啊,感觉你都疼哭了。”

王杰希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甚至一笑就停不下来,直到喻文州像是又抓起了电话,鼻音未消无奈地喂了一声,然后说道:“刚好被查房护士看到,好丢人。”

“是你段位太低了,这种话都受不了。”王杰希心情好得很。

“好吧。”喻文州显得很温顺,又喝起他的粥,最后笑道,“我以为王老师不会讲这种话,没做心理准备。”

 

其实王杰希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这种有承诺性质的情话,即使先前也有过恋爱的经历,但他也没有对别人讲过这种对未来的许诺,这太郑重了。可告诉喻文州是另一回事,王杰希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他知道,即使两人都还要走自己的路,往后余生的规划里也一定要有彼此。

王杰希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下,他这会儿心脏生机勃勃地跳着,像是想把自己剖给对方看才好。但他想了想,决定有些话要留到见面再说,于是转而若无其事道:

“我听护士姐姐和你讲话温声细语的,你很受欢迎啊。”

“您可三十多了,叫人家姐姐会被打的。”喻文州说,“管我的还是医学院的学生呢。”

“水灵灵的小姑娘。”王杰希撇了撇嘴,本来只是揶揄一下结果脑补过多了气就不太顺。

“没有王老师有魅力,放心。”喻文州很懂他的样子。

王杰希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对面开口幽幽道,“刚被打断了,但我还是要讲,我希望你知道就算一直分隔两地也不会改变什么……”

喻文州像是笑了笑,又道:

“我的导师和朋友都说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常性。所以虽然说永远是逗你哄你没错,但爱你这件事,坚持短短一生我还是做得到的。”

王杰希原本以为这话题过去了,没想到喻文州杀了个回马枪,他一愣间只觉鼻头也是一酸,而后面颊直热到眼眶,盯着床上功放的手机,只觉得到头来还是喻文州的段位高很多。

 

之后的几日,喻文州出院回了家,王杰希考察的工作也开始减少了样本收集挂树的频率,转而更多是在房间里捣鼓处理他的花粉。但树还是要去看,他有时从林中走得早了,就会绕去援建工地看看,工地的进度一直很慢,王杰希嘲讽黄少天拿着纳税人的钱磨洋工,把黄少天气了个半死,反唇相讥说王杰希天天眼巴巴的过来转悠,快变成一尊望夫石了。

 

王杰希结束考察的时间差不多刚好等到喻文州拆石膏,可喻文州最后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修养日程后遗憾告诉王杰希两人再见面恐怕是在G市了。王杰希倒是对这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说不上失落,只是和喻文州讲要他谨遵医嘱,然后说等回去了要吃对方珍藏的G市早茶店。

 

大约是因为这一份约定,王杰希自己的工作进度也被他不知不觉向前赶了赶。虽然在实验室里他的学弟学妹都调侃他要科研不要头发,熬起夜来昏天黑地,但王杰希本质上却是个相当信奉要劳逸结合延年养生的人,所以他本来的考察工作安排得并不紧凑。喻文州在的时候他偶尔和这人到处转悠,也没影响进度,现在喻文州回国了,他自己怀着让自己忙起来少腻腻歪歪犯相思病的心思,倒是延长了每日工作的时间,结果盘算了一下,自己还能早将近一周回去。

 

当然他也不至于就埋头成了完全的工作狂。某日得闲时他还记得去了一趟他与喻文州买手串的木料店。他最后也没把自己那块沉香料真刻成一只猫,反而是拿出喻文州的那只小鱼,让店家加工成一模一样的样子。顺便扔了染了血污的绳子,换上了另两根一样的坠绳。

除此之外,他还开发出了一项新的爱好,就是在睡前翻喻文州堆在桌脚边的那一摞藏书。这些书原本都有着让他毫无阅读欲望的名字,但却因为属于喻文州而对他有了吸引力,好像他读一读这些艰深晦涩的文字,就如同隔着纸页会晤了他还不认识的对方一样。

 

每晚睡前喻文州会雷打不动和他通话,偶尔也会视频聊聊天,王杰希远程参观了喻文州因为年少出省求学而没来得及改变装饰的卧室,浅蓝色的墙面上挂着流行歌手的海报、几张奖状、大幅的中国及世界地图。

“你还追星啊?”王杰希在镜头扫过海报时很是惊讶。

“不算追星吧,就只是听歌,毕竟写作业的时候不听歌根本学不下去哦。”

喻文州右手还箍在石膏里,左手举着手机给王杰希看他卧室。

“你是不是胖了?”王杰希在镜头又转回来时盯着喻文州问。

“有么?”喻文州左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有可能,毕竟我身负重伤回来,爸妈心疼地厉害,恨不得我天天吃五顿。”

“哦?有什么好吃的?”王杰希和他闲聊。

“蒸凤爪、卤鹅掌、炖猪蹄……”喻文州默道,表情颇为无奈,“感觉这些天G市人能想到的动物的手我都吃了一遍。那天有亲戚来看我带了条蛇,我爸还说不吉利。”

王杰希被戳到笑点笑个不停,末了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他好饿。喻文州于是温声说等他来家里自己弄菜给他吃,王杰希连连点头。

“你枕边放的是什么啊?”喻文州在这边镜头晃了一下后问。

“你的《印度教概论》。”王杰希拿起来给他看。

“你能看得进去么?”喻文州很是惊讶,“我都只是翻了翻,实在记不住。”

“还行吧,我觉得挺有用的。”王杰希轻声道,“我还看完了你的《东方美术史》和《艺术哲学》,都特别有用,每日半小时,十分有助于睡眠。”

喻文州呵呵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这个画面他光想象就觉得违和,王杰希盯着他看,想着这人都三十岁了,弯起的眉眼在装饰很青春很学生气的卧室中依然显得温暖而干净,让他几乎移不开目光。

“你干嘛不说话?”喻文州笑够了问他。

我真的很喜欢你,王杰希在心里说,可他却整理了一下表情,一本正经开口道:“文州,你真的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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